《在坍缩的波函数里爱你》

"储物柜缝隙漏进的月光里，那张属于未来的工程事故报告单正静静躺在我书包夹层。

我对着掌心呵气，

玻璃窗上凝结的雾气显出一道抛物线函数——那是明年江州大桥吊装时的应力计算公式。

远处传来教工锁门的铁链声，陆朝阳翻窗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。他消失在建筑工地方向时，

我摸到口袋里那颗滚烫的黄铜轴承，

997.6.27永远别相信混凝土的誓言4.屋檐之下父亲说工地赶工期要连值夜班那晚，

我摸黑到建筑工地时，正撞见他的红色安全帽滚落在搅拌机旁。

安全帽内侧用蓝漆写着"林大有"的笔迹缺了最后一点，

这是母亲每半月补漆时故意留的缺口——寓意留个回家的念想。"叔，这堆废模板五毛一斤？

"戴着金链子的包工头踢了踢地上的木料，父亲缠着绷带的手悬在半空，

袖口血迹已经氧化成铁褐色。我数着他缩回手的次数，

第七次时冲出去捡起带铁钉的木条："南门夜市收废旧模板的是六毛，还要扣3%的杂料费。

"父亲像被浇筑在混凝土里般僵住，额角冷汗在探照灯下亮得刺眼。

他的劳保鞋后跟豁着口子，露出的纱布上浸着黄绿色药渍——这是破伤风抗毒素特有的颜色，

前世我医学院毕业后才懂。夜市街飘来烤红薯的焦香时，

父亲正把《五年中考三年模拟》摆成等差数列。盗版书封面的举旗小人缺只胳膊，

在卤素灯下显得诡谲可笑。我摸到书脊处凹凸的钢印，

突然认出这是二十年前某次扫黄打非案的主犯标识。"同学要买教辅？

"父亲用没受伤的手扶正眼镜，塑料镜腿缠着的输液管胶带已经发黑，

"这边有重点中学内部资料..."他的声音卡在喉间，

因为我的指尖正抚过那管胶带——上面印着第三医院的失效日期，正是他该换药的日子。

收摊时暴雨突至，我们缩在农行ATM亭里避雨。父亲掰开烤红薯的刹那，

蒸汽凝成水珠挂在他睫毛上："你妈把你月考卷裱在床头了。"他说这话时，

红薯裂开露出晶亮的糖稀，像...

小说《《在坍缩的波函数里爱你》》 试读结束。